泪倾城望着留在原地的虚影久久未语,心中暗叹,她似乎永远也触碰不到他的内心。
潇湘夜雨客栈。
尹君子回到厢房却见师叔二人还未回来,暗自摇头,独坐窗前自斟自饮起来。
自上次饮酒之后,似是发现了其中的乐趣,酒醉便不会再有忧愁。
莫问二人回来只见尹君子躺于桌上,身边摆着竟十余坛酒。
二人对视一眼,无奈摇头。
步行天叹道:“这次相见,我总觉的君子像是变了个人一样,但哪里变了却又说不出来,总觉得他似乎比以往少了些什么。”
闻言,莫问眉头微皱:“经步兄这么一说,君子确实变化不小,原先从未见他有过心事。”
步行天面带疑惑:“难道是来锦川城的路上发生了什么?”
莫问听闻若有所思,随即点点头:“我们去找下泪姑娘,想必她应该知道些什么。”
言罢便又和步行天向天香走去。
锦川,集市河边处。
望着不断飞向夜空中的孔明灯。
巧玲珑不禁暗叹:倾城究竟去哪了,怎么还不回来呢。
正想着,却见泪倾城迎面而来。巧玲珑刚想埋怨几句,但看她那满脸疲惫的样子又忍了回去。
面带关心的问道:“怎么了倾城,出什么事了?”
泪倾城笑道:“没事啊,我们赶紧放孔明灯吧,放完该回去了,不然师兄又该说咱们了。”
看着强撑的笑容,巧玲珑也不点破接话道:“可有想好自己的愿望?”
泪倾城摇头笑道:“咱们姐妹的愿望还分彼此,你来就好。”
随着巧玲珑放出的孔明灯慢慢升空。
泪倾城望着怔怔出神,心想:若有一日,能与你携手同行该有多好。
天香大殿内。
唐伯方给刚入座的莫问二人沏好茶水,缓缓道:“不知两位前辈至此所为何事?”
莫问道:“不知倾城姑娘可在此处,莫某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下。”
唐伯方淡淡道:“师妹出去赏灯,还未归来,若是前辈着急,不妨先告知与我。”
莫问笑道:“无妨,我与步兄正好无事便在此处多等一会儿,想必唐少侠不会介意吧。”说完便拿起唐伯方沏好的茶水慢慢品了起来。
闻言,唐伯方也不好多说什么。自行又去取了些糕点,又备上新的茶水。便开始和莫问聊起尹君子的事情。
听着二人这无趣的话题,步行天起身道:“不知步某能否在天香各处转转呢?”
唐伯方淡淡道:“当然可以,前辈……”
话到一半,巧玲珑与泪倾城便已推门而入,见师兄正与两位前辈不知谈着什么。
巧玲珑赶忙道:“不知师兄在与前辈谈话,打扰了。”说着便要和泪倾城离去。
唐伯方挥手道:“两位前辈找倾城师妹有事询问。”说完向巧玲珑使了个眼色,又对莫问二人道:“晚辈与师妹便不打扰前辈了。”
闻言步行天又缓缓的坐了下去。
随着唐伯方与巧玲珑离开大殿。
莫问望向泪倾城的眼睛缓缓问道:“不知姑娘与君子回来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泪倾城笑道:“想必君子应当告知您了。”
步行天道:“他并没有细说,我觉得事有蹊跷亦或是你对他做了什么?”
泪倾城摇头道:“倾城不知前辈此话何意。”
莫问叹道:“君子次此回来整日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,任何事情都仿佛没了兴趣,我只知他现在每夜还要偷偷修行,着急去迈出那一步。”
步行天接过话道:“今日一人醉倒在桌上,也不知究竟何事让他如此发愁。”
泪倾城心如明镜:她想说出口,但是若真的说出怕是会被记恨一生。想罢叹道:“想必是与第五随行一战,被刺激到了吧。”
闻言莫问二人各有所思,莫问心想:若是如此说来,他每夜练功想迈出那一步只是为了追上更强的对手,这本没有瞒着的必要啊。
步行天则暗想:真的只是因为与强者的交战而被刺激到的吗?还是另有原因?
泪倾城看出二人的将信将疑淡淡道:“若两位前辈不信我也没有办法,因为我也不知君子究竟因何事忧愁。”
莫问二人长叹一声起身告辞。
路上步行天问道:“贤弟可有告诉过有关他父母已死之事?”
莫问摇头:“未曾说起过,他应当也不知道。”
步行天点头道:“莫非真是第五随行的原因?”
莫问笑道:“罢了,还有半年就是武林大会,从君子初入江湖这一路走来,所遇之人皆是强者,如今每逢入夜便独自修行想必是感受到了压力。”
步行天叹道:“这么说,我的弟子想必已然没有崭露头角的机会了,这次的武林大会可真是令人期待。”
翌日,清晨。
尹君子摸着疼痛的头缓缓醒来。
步行天拿过一碗醒酒汤笑道:“小小年纪便这么酗酒可对修行不利啊。”
听着步前辈带着关心的警告,心里闪过一丝暖意:我还有师叔,还有前辈,还有朋友,还有大师兄他们,我不是一个人。想罢尹君子接过汤大口喝完:“让前辈担心了,晚辈牢记于心。”
步行天郎笑道:“无妨,你师叔已备好了马车在客栈门口等候多时了。”
闻言尹君子用手轻敲了下还有些晕乎的脑袋:“走吧,步前辈。”
随着二人坐入马车,莫问在前方驾马而行,开始往凉州城进发。
泪倾城站于来往的人群之中,默默的注视着离去的马车心中暗叹:此行一别,不知何时才能相见,若是只能武林大会再次相遇,你会对我说些什么呢?
马车缓缓驶出锦川城,莫问道:“步兄可当真是会享受啊。”
步行天淡淡道:“还不是为了照顾你的师侄!”
尹君子道:“师叔,我不需要步前辈照顾,要不让我来驾马吧。”
莫问叹道:“你好生歇着,想下半年后的武林大会……”
话未说完,就见尹君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说道:“我来架马吧师叔,哪有长辈架马的道理,你与步前辈坐车里歇着。”
莫问还待拒绝,步行天抢先道:“君子说的不无道理,况且这一路又是半月有余,休息休息。”
闻言,莫问摇头苦笑道:“既如此,那便辛苦师侄了。”说着便把缰绳递于尹君子。
尹君子接过莫问手中的缰绳,继续向凉州城驶去,听着车里二人相谈甚欢的声音,竟也感受到了一丝温暖,心想:“这也是家人的一种感觉吧。”
陵川城。重阳门,大殿。
此时上官飞剑正看着手中的信笺暗骂:为何要我来杀尹君子他们,这汝南要跟你当面谈和我杀尹君子这一行人又有何关系。
欧阳洛看着师傅面露不悦之色,也不敢过多言语。
只见上官飞剑把信笺烧掉,心中暗自叹息:这五万两黄金可真不是那么好拿的。
江南,天刀门,大殿内。
刘飞羽坐于正中看着刚刚赶来的刘子笑问道:“如何?”
刘子笑拱手道:“已经把信笺送到了上官飞剑手里。”
刘飞羽点头随即对两侧的长老们说道:“半年之后武林大会,你们可准备的如何了。”
唐长老道:“我一弟子已然三品巅峰,距离二品还有一步,想必到时应当没有问题。”
随即刘飞羽又看向另外的几名长老,见各自点头,便面露满足之色。心想:江湖只知刘氏三兄弟,却无人知道门下弟子都有如何实力。想到武林大会能阴南宫阙一手,一股莫名的满足涌上心头。
想罢,随即说道:“如今江湖中人都知我天刀门元气大伤,但你等还是需要小心行事,切记莫让自己的弟子露出锋芒。”
众长老齐声应是。
待众长老走后,刘飞羽问道:“上官飞剑何意,敢杀否?”
刘子笑道:“毕竟他收了咱们五万两,如今汝南的事他没做好,让他杀个别人的徒弟,他应当没有拒绝的理由。”
刘飞羽摇头道:“你要知道,步行天与莫问都身在其中,他肯定有所顾虑,你去助他一臂之力,让他相信咱们是有诚意的。”
刘子笑道:“是,大哥。”
刘飞羽暗叹一声,又道:“我的意思是你装模作样的帮一下,引开一个,不需要如何出手,切记人要安全回来,我已没有了三弟,并不想在白发人送一次黑发人。”
刘子笑听着大哥的关心,心中感动更甚。拱手道:“大哥放心,二弟定当不辱使命。”说完便转身离去。
刘飞羽看着二弟离去的身影,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,但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,却又琢磨不透。
盘凤山,墓碑处。
镜如霜静静看着恩师碑前放有被祭拜的东西。她知道兄长已然来过此处,可是兄长又去了何处呢。
正暗自心想之际,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这几年她一直都想听到的声音,但是她不敢转头,她怕又是错觉。
“妹妹,这些年受苦了。”只见镜笑书不知何时站于镜如霜的身后,见镜如霜依旧未动,满是笑意的嘴角触动,又淡淡道:“可是在怪哥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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